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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烽火纷飞的年月里,有这样一位“疯子”般的将军,被老首长当众痛斥架子不小。
1938年,抗战局势胶着,日军赶紧推动我晋东南根据地,战云密布,局势剑拔弩张。
他刚听完情报员报告阵线动态,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,保镳员便急仓促奔了进来,说七七二团有紧迫电话打来。
听到电话是陈赓亲身打的,还口气焦灼,说有要事,有必要他自己立刻前往。
虽一头雾水,但仍是简略拾掇了东西,便仓促踏上了前往七七二团团部的路。
不料,那兵士看他穿得朴素,灰布军装上没半点军阶标识,便怀疑地打量着他,接着答复:
此刻的心里早已生出几分不解,已然说是急事,为何前哨这般惊涛骇浪?陈赓为何如此严肃认真?他越想越奇怪,眉头越皱越紧。
那兵士登时懵了,匆促站直身子,双腿并拢,向行了个军礼,满脸通红地说:
“这位兵士没见过我,不认识我,自然是慎重行事,他守岗有责,职责所在,拦我本无过。”
“却是你!又踢又骂,神威却是不小!你现在是副团长了,连军规都可以不管了吗?”
可越看越不对劲,他目光微移,只见王近山死后整整齐齐站着六个保镳员,一个个腰杆笔挺,目光庄严,恍若仪仗队一般。
“怎样回事?你一个副团长,竟然配了六个保镳员?陈赓身边也不过两个,你倒好,架子渐渐的变大了!”
话音未落,气氛瞬间凝结,门口一众兵士屏住了呼吸,不敢昂首看眼前这出“火药味十足”的现场。
“师长,您可委屈我了……这事儿,真不能怪我啊,真的是旅长他,他‘害’了我啊!”
烽火焚烧的晋东南,长乐村,在1938年那个春末时节,成了鲜血浸染的杀伐之地。
日军为堵截八路军的补给线,展开了“九路攻击”,三万大军蜂拥而至,企图将我军根据地一举吞没。
他调集主力,布置内外线夹攻战术,指令六八九团在内线死守,招引敌军火力,而七七二团则为外线奇兵,乘机冲击,截击溃逃之敌,给这群侵略者沉重一击。
炮弹在耳边吼怒,子弹像雨点般掠过头顶,可王近山似乎天然生成免疫,一手挥着驳壳枪,一手指挥部队前冲。
“你留下,看好叶团长,不许他冲击,更不许你糊弄!”王近山允许如捣蒜,满口答应。
可战场哪容人许愿立誓,天色刚亮,敌军援兵已至,叶成焕带队撤离搬运,亲身调查敌情,可在这时,一颗冷不丁的流弹飞来,钻进他的胸膛。
比及陈赓接到报告,惊觉七七二团迟迟未归,急调韩先楚带兵声援,才从一片焦土中接回了浑身是血的王近山。
他已中弹两处,左臂骨折,血流不止,而跟在他死后的七七二团,只剩余不到几十人,早年勇敢的部队几近成建制打光。
“王近山!你是指挥员,不是敢死队的领头狼!要是你带的是一个军,今日就全军覆没!”
他不是不明白自己错了,而是当那颗子弹夺走战友性命时,他心中那根线完全崩断了。
这不是一次一般的激动,这是王近山从骨子里带出的、深化血液的战役天性,仇人当时,脑子里哪还剩余“组织纪律”?
“今后你们六个,专门盯着王副团长,他去哪儿,你们去哪儿,他要往前冲,不管是拉、是拦、是抬,只需能把他拖住,想尽办法也要给我拦下来!”
音讯传到王近山耳朵里,他当场怒气冲冲,带伤未愈的他刚能下地走路,一听死后多了六个“尾巴”,登时炸了锅。
“我不需要他们维护,他们跟着我吃饭、睡觉、出操、交兵,我连上个茅厕都得让他们排队放哨,这不可!”
“你认为我不明白你?你交兵不要命,我敬佩你,但你现在是团长,不是敢死队队长,你死了,便是整个团没了主心骨,你现在的职责,是活着,指挥他们赢。”
王近山一时语塞,他知道旅长说得对,可这满腔热血就像炉子里压不住的蒸汽,不让他冲,他浑身难过。
所以他一边嘟囔着“这六个家伙”,一边百般无奈地接受了“保镳小队”的全天候“贴身服务”。
这些保镳也不是茹素的,一见他往阵前冲,就像训练好的拴马人,一个抱腿,一个抱腰,拦得那叫一个死死的。
王近山不是顽兵,是忠骨,仅仅这副骨头太硬,太热,他的“疯”不是蛮干,而是天性地护兄弟、报战友、杀敌寇。
六个保镳能拽他一时,却拽不了一辈子,要让王近山懂得“收”,就得请出那个他打心底敬佩的人,那便是。
所以,七七二团驻地的那场“误解”之后,并未立刻脱离,而是独自将王近山叫了出去。
他的动作一如早年,没有架子,也没有批评的口吻,仅仅看了王近山一眼,淡淡一句:
昂首,口气渐沉,“你认为陈赓‘害’你?错了,他是在救你,也是保部队,你要是再不收,你这辈子连团长都干不长,交兵是要命,可指挥是要脑子的。”
“你要是今后还这样,就跟我回去当班长吧,到时候随意你,想怎样冲就怎样冲!”
尔后,王近山的改变肉眼可见,他仍旧冲在前哨,但不再是独自一人扛枪往前闯。
他学会了用地势、调兵、设伏,他的指令开端多了战术术语,作战图纸上第一次呈现他亲手标示的箭头,连陈赓都笑了。
他不再是脱缰的野马,而是一把尖利的军刀,收得住鞘,出得了鞘,杀敌无声,却直取要害。